开工大吉【4】
#非CP向的、以张鹤伦为中心的、邻居街坊之间鸡毛蒜皮的事儿
#将有张鹤伦/郎鹤焱/高峰/栾云平/孟鹤堂/周九良/朱云峰/曹鹤阳/张云雷/杨九郎/郭麒麟/闫鹤祥/岳云鹏/孙越/陶阳/郭德纲/于谦/张番/刘铨淼，很多人也就在台词里一带而过，所以不打tag，只tag张鹤伦和德云社
#会坑吗？不会。会更吗？肯定。啥时候？看吧。
4 都是钱的事儿
要说街里街坊的，大伙儿怎么把张鹤伦的人性认识成这个水平，某种程度上说还是张鹤伦自己闹的。这事儿得再往前倒，到白家酒楼刚开业仨月的时候。
新德里有个食客叫郭麒麟，是郭家大公子，白白胖胖的。郭家家主郭德纲早年间唱河北梆子在县内都是出了名的，后来摘牌不唱了，成天在自己院儿里教徒弟或者鼓捣些玩意儿自娱自乐，连他们家门口那条街都很少上。
这父子俩几乎没什么共同点，唯一有个共同爱好就是爱吃。当初张鹤伦在朔德对当大师傅的时候，父子俩就都特别爱吃他做的猪肉菜。但老郭是不出来的，每回都是郭麒麟吃完了再原样要一份儿给他爹带回去，所以在这新德里郭麒麟除了有个食客的名头，也是个挺讨人喜欢的孝子。
这一年郭麒麟参加秋闱。虽说家住京城，但这秋闱却不是像澡堂子，只要脱干净了就能随便进进出出，所以他这一去也是月余未归。等终于结束了，郭麒麟拐到家里放下东西后直奔笞各保白家酒楼。他这几个月为了准备考试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素得狠了，这回还是听他爹的徒弟陶云圣说朔德对的大师傅自己另起门户开了个酒楼，所以郭麒麟这也是头回来。
等在白家酒楼大快朵颐之后，上上下下一摸——坏了，出来得太急，在家放东西把钱袋也一并放下了。
“欸小哥儿！”
“来了，您有什么吩咐？”张九龄一溜烟跑到郭麒麟跟前儿。
“您这儿能赊账吗？我今儿出门太急忘带钱了，回头就让人给您送过来。”
“诶呦……”张九龄为难起来，“客官，掌柜的说了，咱们这儿一律不赊账，不给钱一步也不让迈出去。”
“呦，”这倒是郭麒麟没想到的，“那劳驾您把掌柜的叫出来我当面和他说说？”
“得嘞！”张九龄一溜烟又跑没了。
半晌张鹤伦晃晃悠悠出来了，晃荡到郭麒麟桌子前，“怎么着？听说您没钱想赊账？”
郭麒麟赶紧站起来做了个揖，“是我，实在不好意思，今儿确实忘带钱袋出来了。”
“呀，你爹是唱梆子的那个是吧？”
“是，老家儿摘牌后就不怎么出来了，亏您还记得。”郭麒麟心里松口气，这下没事儿了。
“不怎么出来了？你爹可是个老赖吧！”
“啊？”郭麒麟楞了。
这事儿郭麒麟确实不知道。郭麒麟刚进考场三天，老郭在家特别焦躁，因为这会子他想吃东坡肉。陶云圣回家探亲，一时竟然捞不着人帮他买，思量再三，老郭好好拾掇了下自己，终于晃上街去。
要说老郭为什么与世隔绝了这么久，其实也并没有太特别的原因，无非是早年间走南闯北看透了人情冷暖，摘牌之后干脆把自己一关清修去了。要不是摊上陶云圣这么个人如其名的，恐怕也就真的不和外头有半点瓜葛了。
话说这头，老郭到了白家酒楼，要说京评梆曲虽不是一套，却能触类旁通，唱梆子的老郭生生坐出了京戏红生的威风，“伙计，这菜给我炒两本儿！”王九龙看这位爷这么威风也没说什么，摆了一个全猪宴给他，老郭吃得那叫一个开心，就是稍微有点儿护食。临了付了钱还特豪气，“剩下的不用找了！”王九龙心说遇上个大方的主儿，低头一看，得，一两碎银子。
王九龙赶紧拉住了老郭，“欸这位施主，您这儿化缘来了？”
“怎么说话呢，拐着弯儿骂我？”
“您点的菜闻个味儿都不只这个价儿了。”
这事儿确实不赖老郭不知道行情。他这么些年不出来了，原来出来的时候都是人家捧着，到哪哪儿吃饭酒楼都不要钱，按行里的规矩老郭象征性地给一个铜钱表示我没受嗟来之食，所以他心里一直没觉着酒楼吃饭需要多少钱。俩人正拉扯着，张鹤伦出来了。
“怎么了这什么事儿啊？“王九龙把情况一交代，张鹤伦可绷不住了，”怎么着这是打秋风来了？“
“要说你们俩是一家子呢，一化缘一打秋风，那个那个，那个是不就要直接出门儿找街角蹲着去了？”这事儿按说是老郭理亏，但这俩说话都这么不积德，老郭就有点儿怒火冲面门也不客气了起来。
俩人顺着老郭的手一瞧，张九龄拿着个客人打碎的破碗路过。
“欸您脑袋上裂缝儿掉水里了是怎么着，天女散花您散德行。“张鹤伦和老郭一样，都是嘴上不吃亏的主儿，再仔细一瞧，“呦刚打眼一瞧没瞧出来，这不是郭老板么。”
老郭白了他一眼，“你打眼的事儿多了，这瓷器你哪儿上的货？“他刚进门儿就见着柜台上张鹤伦宝贝着的青花缠枝陶瓷杯了。
“你管不着，告诉你，古董！”
“还古董，没把你手烫坏了？”这意思是刚出窑还烫手呢，假的。
“去去去，赶紧付账。不付也成，这么着吧，您给我来段儿皇亲梦吧。”张鹤伦往那一坐仰头道，皇亲梦是段儿二人转正戏。
“怎么？”
“您来潘云秀，我来你爹。”
老郭站起来，咬着牙道：“二人转我不行，我送您两块匾吧。”
“怎么。”
“客似云来，“老郭左边比划完了往右边比划，”万里无云。“
张鹤伦张嘴就想骂街，却被老郭抢过话头儿：“我再送您两句吉祥话儿，当王八不生气福如东海，戴绿帽有钱花寿比南山。”说完拔腿就跑。
张鹤伦追到门口儿气得大喊：“我用你夸我啊？！“
最后这钱张鹤伦也没要着，还觉着自个儿白当了回王八，打那以后白家酒楼概不赊账。这回见着郭麒麟赶紧把他按瓷实了，单口口声声说他爹是老赖，却不提自个儿嘴上吃亏的事儿。郭麒麟刚下考场正蒙着呢，让人这么指着鼻子骂爹，气不打一处来，但文弱书生哪干得过成天真的庖丁解牛的，最后只好找了陶云圣来付清了钱方罢休。
郭麒麟那个气啊，气得半年没再踏入白家酒楼，但他就是得意张鹤伦的猪肉菜，这半年没吃着觉着日子忒素，直接从个白白胖胖的小伙子瘦成了短竹竿儿。张鹤伦有没有这对儿父子来吃饭没关系，但新德里的孝子食客跟扒了层肉似的变化这么大，大伙儿还是很好奇怎么回事儿。稍微一打听就有了影儿：郭麒麟吃饭忘了带钱，白家酒楼的小白按着人家不撒手还骂人家爹。
#一些段子出自老郭的对口郭家菜/养王八
#红生是画红脸的老生，一般是关羽、赵匡胤那种人物形象
#皇亲梦是小白的腿子活，同时也是一段二人转正戏。我在B站看小白的时候，下面有评论提到闫学晶和佟长江的皇亲梦，就去看了看，一改我对二人转那个不太好的印象。恐怕之前也是没人看，为了吸引观众自救才演化成那种下九流调性，其实本身也是一种好好讲故事、甚至有些悲剧内核的地方小曲，感兴趣的可以去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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